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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秘密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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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並沒有動手,他平靜地對上了準備偷摸離開的少女。視線又在千鶴身邊的少年身上停留了一秒鐘。

反而是看到了他的千鶴眼神一亮:“終於找到你了!”

聽出她語氣中的欣喜,中原中也微微挑眉:“找我做什麽?”

剛才還維持著鬼鬼祟祟弓腰姿勢的千鶴立時站得筆挺,工整得好像即將接受檢閱一樣。她笑了一下,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圓形的物體。中原中也仔細看了才發現是一顆珠子。

女孩伸手把珠子遞到他面前:“這是回聲珠,沒什麽特別的作用,就是能收集聲音再放出來。空鶴姐給我的,這個送給你。”

愚昧無知的千鶴還不知道,這個東西在現世叫錄音機,衍生產品有方便好用的錄音筆。每逢什麽節假日還會遇上買一送一的好事。

但中原中也什麽都沒說,他接受了這份對他來說有些莫名其妙的禮物。

一直墜在千鶴身側的藥研默不作聲地將中原中也從頭到尾觀察了一遍得出了結論,亂沒認錯,這個人就是當年大將還活著的時候,大將名義上的監護人。

如果這個人還記得大將的話,說不定他那裏還會有能幫助大將恢覆記憶的舊物。打定了主意的藥研擡手扶了一下並沒有下滑的眼鏡。

這場詭異的道謝之行開始得倉促又結束得無厘頭,只是千鶴沒心沒肺慣了。而中原中也和藥研藤四郎又各自懷揣著心事,竟也沒有覺得哪裏不妥。

死者渡井千鶴再度出現的事情,當然不會瞞著森鷗外。死者覆生這種事,森鷗外也不是第一次聽說了。不願意相信至親摯愛離去的人們總會覺得時間裏的每一處縫隙都充滿了已故之人的影子。

但中原中也不是這樣的人,渡井千鶴也算不上他的至親摯愛。

“又是誰在搗鬼嗎?”

“不。”森鷗外看向窗外。和千鶴透過花窗看到的玫瑰色陽光不同,從首領辦公室寬闊的落地窗望出去,天空碧藍如洗,“她的雙親八年前就已經死於臥底任務,而那個組織也在其後的一年被打壓至解散。大多數的成員都被橫濱各式各樣的小組織分化蠶食,如果想動手,也不至於等到今天。”

提起渡井千鶴的雙親,中原中也沈默了片刻。即便是在港口黑手.黨呆了這麽多年的他也一直沒能忘掉渡井夫婦模樣淒慘的遺體。黑手.黨的報覆永遠不會用到“最”這個級別的修飾詞,下一個總會比前一個更慘烈。

渡井夫婦是他手下的,後事自然也都交由他來料理。

像渡井夫婦這樣結婚生子的,在港口黑手.黨裏是少數。幹這行的大多都朝不保夕,孤身一人走也走得幹凈些,省得再造出多少孽來。所以渡井千鶴出生的時候,她其實是港口黑手|黨這麽多年以來的第一個女嬰。

她在渡井夫婦的守護下普通的成長。渡井夫婦逝世後,中原中也又遵從了渡井夫婦的遺願準備給她找一個靠譜的普通人家收養。

本來想著她能順利長大也算是一種圓滿了,卻不想還是發生了意外。

“她不像是裝的。”中原中也捏了捏手中的珠子,“如果是演的,演技未免也太精妙了。”

“就這點而言,我讚同你的觀點。”森鷗外指尖輕點在桌面上,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很有趣的事情,他莞爾,“死者覆生,如果太宰君在的話,或許會對這件事很感興趣。”他的語氣裏充滿了遺憾,像是真誠地嘆餵。

中原中也伸手壓了壓帽檐,對這個名字不置可否。

一座城市的下午總是會有幾分慵懶,尤其是這樣艷陽高照的好天氣。人們會更傾向於躲進開了冷氣的空調房。因此街上只有寥寥無幾的幾個路人打著遮陽傘匆匆趕路。

普通人無法看到魂魄狀態的千鶴和身為刀劍付喪神的藥研。兩個人大搖大擺地走在街上也不會有人對他們的奇裝異服指指點點。

“不過藥研你的衣服好像意外的契合現世人的著裝?”千鶴打量著路邊的行人,覺得比起她的死霸裝,藥研的白大褂就顯得不那麽紮眼。

見完中原中也就心心念念想回本丸的藥研這會兒有點心不在焉,他腦子裏思考著他們策劃的秘密行動,千鶴的話傳進了他的耳朵,他足足遲了一分鐘才反應過來。對上千鶴疑惑的目光,藥研有些不好意思的認錯:“抱歉大將,我走神了。”

“沒事~我們買點什麽回本丸吧?正好帶你在現世好好逛逛。”

“是。”

不知道是什麽給了大將他非常向往現世的錯覺,藥研有些無奈。他看著千鶴左右亂竄的身影,像是被說服了一樣輕笑。

“大將高興就好。”

秘密行動什麽的,晚點再說也不遲。

錆兔總會在周邊有魂魄的時候適時地振動斬魂刀提醒已經樂不思蜀了的千鶴。虛聚集事件才剛剛過去,引渡魂魄去屍魂界的這項工作在未來的一個月裏預計會非常的頻繁。

等千鶴和藥研抱著一大堆“無用的花裏胡哨”回去本丸的時候,現世已經是霞光昏黃的傍晚了。

一番苦等的刀劍付喪神迅速地將晚歸的兩個人包圍,嘰嘰喳喳像小鳥一樣地鳴叫。“遇到什麽意外了嗎?”“等你們好久了!”“這些是姬君買給我們的禮物嗎?”“有沒有亂的份!”“我看到指甲油了,這肯定是清光的。”

本丸的門口被堵得水洩不通,錆兔默默退離了那個越滾越圓的雪球。作為雪球的中心,千鶴已經完全被外層淹沒,只有頭頂的呆毛還倔強地留在錆兔的視線裏。

“擔心我們會傷害她嗎?”

聽到聲音,錆兔側目看去。鶴丸國永的雙手攏在袖口裏,眼神一直落在“千鶴雪球”上,剛剛的那句話仿佛只是錆兔的幻覺。

“不是姬君?”錆兔反問。

鶴丸大約是笑了一下,他轉過頭來對上了錆兔探尋的目光:“是。”

像鶴丸國永這樣性格的人,錆兔鮮少遇見。所以他也不知道怎麽去理解他的思維,想到莫名其妙就要去現世的藥研藤四郎和本丸其他刀劍異常關心的態度,錆兔擡高了一下手中日輪刀的刀柄:“不管你們想做什麽,請尊重她自身的意願。”

“你以什麽身份在說這句話呢?”鶴丸臉上沒有絲毫的不悅,他反而彎起了金色雙眸,看上去是笑意盈盈的樣子,“是姬君的刀靈?還是……你僭越的自我意識?”

就在這個時候千鶴突破了重重包圍走到他們兩個面前,她臉上是神神秘秘的故弄玄虛,背在身後的雙手一看就藏著要送給他們的小禮物。

鶴丸國永配合地裝起了糊塗:“姬君找我們嗎?”

有人給了臺階,千鶴麻溜地順坡而下,她“倏”地抽出雙手放到他們眼前:“是禮物!”

那是兩串帶著流蘇穗子的掛飾,正隨著方才晃動的餘波在空中微微飄搖。

“據老板說,這個在隔壁國家叫作劍穗,是掛在劍上做裝飾用的。要是不影響你們用刀的話,要不是試試看?或者別在衣服和別的什麽地方應該也是可以的!”少女獻寶似的嘰裏咕嚕。鶴丸慣會捧千鶴的場,逗得她笑彎了眉眼。

剛才鶴丸國永問他的問題突然就在錆兔的腦海裏回響,像是有誰用回聲珠記錄下了這句話,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耳畔回放。

他還記得他第一次見到千鶴的時候,女孩孤身一人,衣服穿得很單薄人也很瘦小,在流魂街這種地方只能任人欺負。他出手幫她趕走了那些人。女孩看不見他,流魂街的人都看不見他。他稀裏糊塗地從峽霧山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自己都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就因為放心不下這個女孩而一直保護她。

這麽多年來,千鶴在他眼中一直都是當年那個弱小又愛哭的小女孩。他卻忘了,現在的她已經不再弱小,她有了保護自己的力量,也有了能面對生活的笑容。

她已經不是流魂街那個軟弱無力的女孩了。

“錆兔?錆——兔——錆兔!”

見錆兔遲遲沒有反應,千鶴伸手把劍穗放到錆兔眼前晃了晃,流蘇順著力道琳瑯搖曳晃回了錆兔的神思。他對上千鶴略顯擔憂的眼神,默默地接過了劍穗:“謝謝。”

千鶴楞了一下,她直覺有些地方出了問題。但錆兔已然垂下了眼瞼一副不欲多言的樣子,千鶴只好先作罷。

遠處傳來了長谷部慍怒的聲音:“我不是說了姬君一回來就請姬君先來用餐的嗎!?這麽晚了!姬君一定餓了!”

自知理虧的刀劍們趕緊繞著長谷部溜走,隱約間還能聽到短刀們七嘴八舌地刺激長谷部。

“姬君給我們帶了禮物!”

“我也有!”

“那是你問姬君要來的!”

“本來就有我的份!”

捕捉到了對話裏的關鍵詞,長谷部顯然動搖了。他掙紮著酸裏帶酸地大聲斥責:“什麽!有禮……你們就為了自己的禮物耽誤姬君吃飯的時間!”

沒等鍛刀們嘻嘻哈哈地對他進行二次打擊,千鶴就聞著飯香過來了:“長谷部,我回來了。晚上有禮物分給大家,飯後能來幫忙嗎?”

“都交給我吧!”長谷部瞬間滿血覆活。走了兩步,他又僵硬且假裝隨意地問:“大家都有嗎?”

已經對長谷部的性格有所了解的千鶴瞇眼笑道:“都有哦。長谷部的份也有。”

整個本丸都很愉快。只有被刀劍男士們嚴格管制的狐之助不忿地把自己毛絨絨的大尾巴甩在地上宣洩自己的情緒。

它真是好慘一只狐啊嗚嗚!

然而嚎歸嚎,到了半夜給付喪神們開權限的時候,狐之助也是不含糊的。

“記住目的是尋找能幫助姬君恢覆記憶的物品,不要打草驚蛇。不要發生爭執。”

“了解!”

“出發。”

在他們行動之前就已經提前去現世踩點的藥研接到了狐之助發來的訊息。將定位設置好,狐之助用它短小的前爪爪拍了拍自己頸間的小鈴鐺,往日裏都毫無聲響的鈴鐺終於發出了它本該有的聲音。

“一切準備就緒。諸位大人,目標人物中原中也,目的地橫濱,拜托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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